引言绿色发展的本质是基于转变发展的动力机制和运行方式，以资源环境为内生增长因素，维持经济发展、社会进步和生态环境保护之间的协同关系。国内外学者聚焦绿色发展基本内涵、测度评价与影响机制等开展相关研究，在基本内涵层面，学者们对于其内涵认知存在三种不同的观点。第一种侧重于在经济发展中减少碳排放，以应对气候变化的主要任务；第二种主张绿色生产；第三种主张经济、环境与社会的协同发展，强调绿色发展不能缺少社会系统[1]。在测度评价方面，刘杨[2]等、王勇[3]等、卢丽文[4]等、杨顺顺[5]、任嘉敏[6]等、蔡绍洪[7]等分别运用非期望产出模型、组合评价法、计量回归模型及GIS等技术方法研究绿色发展的空间格局及其演变规律。在影响机制层面，学者们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政府管理制度[8-9]、技术创新[10-11]、产业发展[12-13]及环境规制[14-15]等角度。有关重污染行业绿色发展潜力的研究与探索较少，文中运用熵值法与收敛理论，构建重污染行业绿色发展潜力评价与收敛检验模型，分析2011~2020年江苏省重污染行业绿色发展潜力与收敛特征分析，以期为制定科学合理的绿色发展政策提供参考1指标选取与模型构建1.1绿色发展潜力评价指标产业绿色发展潜力评价指标选取应遵循四项原则。一是系统性原则，产业绿色发展须开展社会系统、经济系统和生态环境系统的综合评判，指标选取须兼顾社会、经济和生态环境这3个系统；二是数据可获性原则，指标数据尽可能从国家或地方统计年鉴中获取，增强指标数据的可获取性；三是可比性原则，指标数据应具有可比性，尽量以百分比、人均等方式表示；四是完备性与简明性原则，指标选取既要全面又要避免重复，尽可能达到反映产业绿色发展潜力的最小完备集。基于上述原则，重污染行业绿色发展潜力评价指标体系如表1所示。10.3969/j.issn.1004-7948.2023.11.014.T001表1重污染行业绿色发展潜力评价指标体系一级指标二级指标单位属性经济增长绿色度人均工业生产总值亿元/万人+一般工业固体废物综合利用率%+环境承载潜力人均工业源二氧化硫排放量t/万人-人均工业废水排放量t/人-人均工业烟（粉）尘排放量t/万人-人均一般工业固体废物产生量t/人-社会绿色发展潜力绿色投资占工业生产总值比重%+1.2绿色发展潜力评价模型标准化处理：采用模糊隶属度函数的方法[16]，对正、负向指标采用级差标准化，统一增加0.01[17]。Xjt正向指标=xjt-xminxmax-xmin×0.99+0.01 (1)Xjt负向指标=xmax-xjtxmax-xmin×0.99+0.01 (2)指标权重的计算方法：熵值法[18]作为客观赋权法，对评价指标数据的差异程度进行修正，以得到权重值。由于16个重污染行业各项指标值差异较大，研究分别计算16个重污染行业指标熵值，作为相应指标的权重，以避免测度失真。首先，计算指标比重Yjt。Yjt=Xjt∑t=1TXjt (3)设共有m个指标，熵值ej为：ej=-1lnT∑t=1T(Yjt×lnYjt) (4)第j个指标的权重wj为：wj=1-ej∑j=1m(1-ej) (5)综合评价指数计算方法：Qt=∑j=1mwjXjt (6)式中：Qt——第t年绿色发展潜力指数；Xjt——第t年第j个指标的标准化值。1.3收敛性模型基于σ收敛方法[19]可以分析各类重污染行业之间绿色发展潜力的差距，即各类重污染行业绿色发展潜力随时间发展而逐渐缩小，从而实现较低发展潜力的行业追赶较高发展潜力的行业。σt=∑i=1n(Qi,t-1n∑i=1nQi,t)2n-1 (7)式中：σt——重污染行业第t年绿色发展潜力偏离平均发展水平的程度；n——重污染行业的个数；Qi,t——第t年第i个重污染行业绿色发展潜力的评价值。假设存在σtσt-1，表示该重污染行业存在σ收敛。基于绝对β收敛方法[19]可以分析各类重污染行业绿色发展潜力增长速度与当前水平之间的负相关关系。β收敛表明重污染行业绿色发展潜力增长率将随着时间发展而逐渐缩小，并趋近于一个稳态值。ln(Qi,t+1Qi,t)=a+blnQi,t+ui,t (8)式中：Qi,t——第t年第i个重污染行业绿色发展潜力的评价值；ui,t——随机误差项；b——回归系数，假设系数b为负值，且通过显著性检验，则表示该重污染行业存在绝对β收敛；a——常数项。2综合评价以生产要素密集程度[20]为标准，将16个重污染行业分为资源、劳动和资本3类密集型行业类型。资源密集型行业包括煤炭、火电、发酵、酿造4个行业；劳动密集型行业包括造纸、制革、水泥、纺织、电解铝、建材、采矿等7个行业；资本密集型行业包括制药、石化、化工、冶金、钢铁等5个行业。16个重污染行业绿色发展潜力评价指标权重如表2所示。10.3969/j.issn.1004-7948.2023.11.014.T002表216个重污染行业绿色发展潜力评价指标权重行业人均工业生产总值一般工业固体废物综合利用率人均工业源二氧化硫排放量人均工业废水排放量人均工业烟（粉）尘排放量人均一般工业固体废物产生量绿色投资占工业生产总值比重煤炭0.145 20.149 90.143 10.142 40.145 60.125 00.148 8采矿0.145 40.152 10.147 50.145 60.148 10.121 10.140 2发酵0.143 40.149 80.147 60.147 40.146 30.118 40.147 1酿造0.141 30.148 80.147 50.149 00.147 40.119 40.146 6纺织0.143 20.148 60.146 90.147 30.147 50.120 10.146 4制革0.139 50.152 30.147 40.149 20.145 60.119 10.146 9造纸0.143 40.148 10.146 10.147 90.146 80.120 90.146 8石化0.146 60.149 20.147 10.147 30.146 00.118 70.145 1化工0.142 90.147 20.145 80.144 90.145 70.127 60.145 9制药0.141 80.148 80.148 20.148 60.148 10.116 70.147 8水泥0.145 20.149 90.147 60.148 50.140 60.122 40.145 8建材0.147 40.151 80.145 10.144 80.142 20.123 50.145 2冶金0.145 00.147 60.146 30.146 10.142 50.127 80.144 7钢铁0.144 90.148 80.147 10.147 90.146 70.118 40.146 2电解铝0.139 50.147 30.149 70.149 10.148 90.119 60.145 9火电0.144 90.147 40.143 20.136 50.145 50.141 70.140 8运用以上评价模型测度2011~2020年江苏重污染全行业、资源密集型行业、劳动密集型行业和资本密集型行业的绿色发展潜力，如图1所示。重污染全行业、资源密集型行业、劳动密集型行业和资本密集型行业2011~2020年的绿色发展潜力呈波动增长趋势。其中，重污染全行业从2011年的0.379 0波动提升到2020年的0.750 2，年平均增长率约为7.88%；资源密集型行业从2011年的0.436 9波动增长到2020年的0.681 0，年平均增长率约为5.06%；劳动密集型行业从2011年的0.385 6波动增长至2020年的0.727 0，年平均增长率约为7.30%；资本密集型行业从2011年的0.305 4波动提升到2020年的0.846 3，年平均增长率约为11.99%，绿色发展潜力增长最快。10.3969/j.issn.1004-7948.2023.11.014.F001图12011~2020年江苏重污染行业绿色发展潜力3收敛性分析2011~2020年江苏重污染行业绿色发展潜力σ收敛度如图2所示。该期间江苏重污染行业绿色发展潜力主要呈现不断扩大的趋势，仅在2014~2015年有小幅度下降，并未存在σ收敛的趋势。10.3969/j.issn.1004-7948.2023.11.014.F002图22011~2020年江苏重污染行业绿色发展潜力σ收敛度江苏重污染全行业绿色发展潜力绝对β收敛检验结果如表3所示。重污染全行业绝对β收敛检验的回归系数为负数，且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通过检验，表明江苏省重污染行业绿色发展潜力之间存在明显的绝对β收敛，即初始时期绿色发展潜力相对较小的重污染行业的潜力增长率反而更高，行业间绿色发展潜力差异逐步缩减，最终收敛于某一稳态值。资源、劳动和资本3类密集型行业的绝对β收敛检验回归系数分别为-0.684、-0.333和-0.497，且均处于1%的显著水平，说明3类密集型行业均存在绝对β收敛，绿色发展潜力差距正在逐渐缩小，将趋于稳定水平。按照收敛速度与收敛系数呈反向变动关系的数据规律可知，绿色发展潜力收敛速度大小依次为：资源密集型行业资本密集型行业劳动密集型行业。10.3969/j.issn.1004-7948.2023.11.014.T003表3江苏重污染全行业绿色发展潜力绝对β收敛检验结果项目abR2FP重污染全行业-0.203***-0.493***0.4455102.030.000 0资源密集型行业-0.348***-0.684***0.538 136.110.000 0劳动密集型行业-0.134***-0.333***0.307 424.410.000 0资本密集型行业-0.145***-0.497***0.546 947.070.000 0注：***表示在1%检验水平上显著。4结语重污染全行业、资源密集型行业、劳动密集型行业和资本密集型行业2011~2020年间绿色发展潜力呈现波动增长趋势，年平均增长率分别为7.88%、5.06%、7.30%、11.99%。江苏重污染行业绿色发展潜力自2011年开始始终呈现不断扩大的趋势，仅在2014~2015年有小幅度下降，在研究时段江苏重污染行业绿色发展潜力的绝对差异整体呈现扩大趋势，并未存在σ收敛的趋势。江苏省重污染行业绿色发展潜力之间存在明显的绝对β收敛，初始绿色发展潜力相对较小的重污染行业的潜力增长率反而更高，行业间绿色发展潜力差异逐步缩减，最终会收敛于某一稳态值。绿色发展潜力收敛速度大小依次为：资源密集型行业资本密集型行业劳动密集型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