氟喹诺酮(FQNs)是一类人工合成的含氟喹啉环系衍生物.作为第三代喹诺酮类抗生素,FQNs被广泛应用于预防和治疗人体、动物细菌感染.在FQNs长期的生产、使用过程中,大量含有药物残余的污、废水经直接或间接排污的方式进入天然水网系统,其中湖泊作为河网物质运移关键节点和重要水产养殖基地,是抗生素污染物的重要归宿场所.FQNs性质相对稳定,具有环境持久性和累积性[1],近年来在湖泊水体中频繁检出[2-5],已成为当前公众关注的湖泊抗生素污染物之一.骆马湖是江苏省第四大淡水湖泊,位于苏北平原沂沭泗流域下游(33°58′~34°18′N,118°4′~118°20′ E),宿迁和新沂市境内.作为两市的集中式饮用水水源地与江苏省重要湿地保护区,同时也是南水北调东线工程的重要中转站,骆马湖的水质状况与当地公众饮用水、区域生态环境及南水北调供水安全密切相关.近年来,相关研究表明骆马湖受到了一定程度的FQNs污染,其中诺氟沙星(NOR)和氧氟沙星(OFL)作为我国用量最大的FQNs抗生素[6],水生态风险甚至达到中、高风险水平[7-8],对湖区及周边环境的影响已不容忽视.为有效防控骆马湖FQNs污染,有必要充分认识FQNs在骆马湖的环境行为,这是全面厘清该抗生物污染物输移转化规律所须要解决的关键科学问题之一,然而迄今这方面的探索仍然较为有限.尽管已有文献探讨了FQNs在太湖、巢湖、白洋淀等湖泊中的迁移归趋[2-3,9],但因不同湖泊自身环境特征,相关成果均存在差异性,如果在骆马湖沿袭应用,难免会带来偏差甚至谬误.本研究以骆马湖为研究对象,选取NOR和OFL两种典型湖泊FQNs为目标污染物,开展野外原观,探查在骆马湖沉积物-上覆水体系中的多介质分配特征,通过计算逸度分数解析NOR和OFL在湖泊环境中的归趋行为,基于风险商法和危害商法,评估这两种抗生素污染物当前的水生态和人体健康风险水平.1 材料与方法1.1 研究区域与样本采集骆马湖湖区平均宽度约为3 km,总面积为375 km2,其中水域面积为296 km2,平均水深为3.32 m.本研究团队于2021年1月针对骆马湖开展野外原观调查,在湖区共布设了14个采样点,即图1中S1~S14,同步采集上覆水与底泥样本.每个采样点分别采集了约6 L的上覆水样本和50 g的沉积物样本.采集后的上覆水和沉积物样本立即用冰盒送回实验室,分别储存于4 ℃和-80 ℃的低温、避光环境以待检测.10.13245/j.hust.230421.F001图1骆马湖采样点和取水口位置1.2 样品的前处理与检测分析采用UPLC MS/MS系统(爱博才思,三重四极杆4500,美国加州)测定上覆水和沉积物样本的NOR和OFL的质量浓度.a.前处理取1 L上覆水样本过0.45 μm玻璃纤维滤膜,加入0.1 g的Na2EDTA和10 ng 的Norfloxacin-d5内标物,再使用甲酸将样本pH值调节为3.0.调节后的水样通过固相萃取法(SPE)来富集目标污染物.选用美国Waters Oasis HLB萃取柱(使用前依次以6 mL甲醇和6 mL超纯水活化)进行萃取,上样流速控制为3~5 mL/min.萃取柱以10 mL超纯水(pH=3.0)淋洗,氮吹干燥1 h,而后用6 mL甲醇进行洗脱.洗脱液氮吹浓缩至近20 µL,加入50%乙腈水溶液(0.1%甲酸)定容至1 mL体积(样品浓缩至原先的1/1 000),最后经0.22 μm膜过滤后,移入2 mL琥珀色进样瓶,-20 °C冷冻保存待测.对于沉积物样本,称取1 g冻干、粉碎并过40目筛的沉积物样品,置入50 mL离心管,添加100 µL Norfloxacin-d5(质量浓度为100 µg/L)内标溶液进行涡旋混合,于4 °C避光保存过夜;然后加入5 mL硝酸镁/氨水(体积比为96/4)溶液,震荡3 min,超声15 min,接着以4 500 r/min离心5 min,收集上清液,并用10 mL的超纯水重复提取一次.向残渣中加入0.1 g EDTA,2.5 mL磷酸盐缓冲盐水(PBS)和2.5 mL乙腈,震荡3 min,超声15 min,再以4 500 r/min离心10 min,收集上清液,并将以上步骤重复一次;混合两次上清液,氮吹浓缩至约5 mL.最后将收集的所有上清液转移至锥形瓶,用超纯水稀释至250 mL.后续SPE步骤同上覆水样本.b.检测分析通过UPLC MS/MS系统(爱博才思,三重四极杆 4500,美国加州),以电喷雾离子源,正离子多反应检测(ESI+MRM)模式,对目标污染物含量进行检测分析.采用ACQUITY UPLC BEH-C18色谱柱(2.1 mm×100 mm,1.7 μm,美国沃特世);使用5 mmol/L醋酸铵水溶液(含体积分数为0.1%的甲酸)(A流动相)-乙腈(B流动相)进行梯度洗脱;体积流量为0.4 mL/min.流动相洗脱梯度程序:0.00~0.25 min 90% A流动相;0.25~3.00 min 90%~10% A流动相;3.00~4.00 min 10% A流动相;4.00~4.01 min 10%~90% A流动相;4.01~5.00 min 90% A流动相.色谱柱柱温为40 ℃,进样温度为10 ℃,进样体积为10 μL.相关分析参数见表1.10.13245/j.hust.230421.T001表1目标抗生素的UPLS-MS/MS分析参数抗生素母离子质荷比子离子质荷比锥孔电压/V碰撞能量/eVNOR320.1276.13220320.1233.13225OFL362.1318.13120362.1261.131251.3 分配系数和逸度分数抗生素在水和沉积物之间的分配是一个动态过程,其分配系数(Kp)是常用来研究抗生素在水和沉积物之间分配情况的一个重要指标,有Kp=1 000ws/Cw, (1)式中:ws为沉积物中抗生素质量分数;Cw为上覆水中抗生素质量浓度.逸度分数被广泛用于预测衡量污染物在环境介质的归趋,由于污染物总是从逸度大的介质向逸度小的介质迁移,因此可以用逸度的比值来表征污染物在相邻介质中的扩散方向.逸度分数a[10]可以通过下式计算fsfw=CsKocCww; (2)lg Koc=0.623lg Kow+0.873; (3)a=fsfs+fw=fs/fwfs/fw+1, (4)式中:fw和fs分别为抗生素在上覆水和沉积物中的逸度;Koc为抗生素的标化分配系数;w为沉积物中有机碳质量分数;lg Kow来自ECOSAR数据库,其中NOR的为-0.39,OFL的为-1.03.逸度分数a可以用来反映污染物扩散方向,其值在0.0~1.0间变化.其中:平衡态下的a为0.5±0.3,即当a范围为0.2~0.8时,认为物质在两相中处于平衡态;当a0.2时,认为物质从上覆水向沉积物扩散;当a 0.8时,则认为物质向上覆水迁移,以规避相关参数测定过程中存在的不确定性对模型归趋预测的影响.1.4 质量保证和控制目标抗生素质量浓度通过基于在0.1~200.0 μg/L之间设立的7个标准点构建的内标曲线来确定,标准曲线相关系数均在0.99以上.每个质量浓度标准样品平行测定3次,根据信噪比(检测器中信号与噪声的比值)的3倍和10倍峰值分别计算本文方法的检出限(MDL)和定量限(MQL).所有分析数据的获得均严格执行质量保证和质量控制程序,现场空白和运输空白用来监控样本存储和输运过程中可能的人为或者环境因素污染;程序空白和溶剂空白用来监控仪器性能及其潜在污染;空白加标用于控制试验过程的准确性.每次测定样品前均重新配制工作液作标准曲线,前后两次相差均不超过10%.质量保证与质量控制情况详见表2,表中r2为决定系数.10.13245/j.hust.230421.T002表2质量保证与质量控制情况抗生素基质r2回收率/%相对标准偏差检出限定量限520100520100NOR上覆水0.99588.598.391.48.28.36.10.050.17沉积物0.99379.084.492.610.19.511.40.090.43OFL上覆水0.998111.8113.3106.17.17.85.60.040.10沉积物0.99467.873.678.812.09.410.80.050.111.5 风险评价a.生态风险评价风险商值法是抗生素生态风险评价中使用最广泛的评估方法,具体计算公式为RQS=MEC/PNEC, (5)式中:RQS为风险商;MEC为实测抗生素质量浓度;PNEC为预测无效质量浓度.根据RQS的大小将生态风险划分为4个等级:当RQS≤0.01时,认为无风险;当0.01<RQS<0.10时,认为产生低风险;当0.10≤RQS<1.00时,认为产生中风险;当RQS≥1.00时,认为产生高风险[3].底栖生物直接受到沉积物中抗生素污染的影响,本研究将沉积物中抗生素质量浓度换算成孔隙水质量浓度Cpw,然后再通过水生生物的毒性数据进行生态风险评价[11],有Cpw=Cs/(Kocw).b.人体健康风险评价NOR和OFL属于非致癌物质,但其环境残余对人体健康存在潜在风险.本研究采用危害商法对两种抗生素的非致癌健康风险进行评估,有HQS=ADD/ADI, (6)式中:HQS为危害商,当HQS≥1.0时,认为产生高风险,当HQS1.0时,则为低风险[12];ADI为每日可接受剂量,NOR取14 mg∙(kg∙d)-1,OFL取3.2 mg∙(kg∙d)-1[13];日均暴露量ADD=CwIRPR/BW,其中IR为摄入率,PR为水厂处理残留率,取0.8[14],BW为体质量,BW和IR数据采用美国环保署推荐值,健康风险评价相关参数见文献[7].2 结果与讨论2.1 骆马湖NOR和OFL上覆水-沉积物分配特征NOR和OFL在骆马湖上覆水与沉积物样本中均有检出.其中,上覆水NOR的质量浓度范围为4.85~11.58 ng∙L-1(平均值±标准差为(7.60±1.90) ng∙L-1,检出率为100%),OFL质量浓度范围为ND(未检出,下同)~1.11 ng∙L-1(平均值±标准差为(0.38±0.36) ng∙L-1,检出率为71.43%);沉积物中NOR的质量分数为ND~8.13×10-9 (2.37×10-9±2.81×10-9,检出率为71.43%);OFL的质量分数为0.12×10-9~1.25×10-9 (0.48×10-9±0.14×10-9,检出率为100%).与国内外其他湖泊相较,骆马湖上覆水NOR平均质量浓度高于越南西湖(0.19 ng∙L-1)、安楚湖(0.07 ng∙L-1)[5]和中国巢湖(1.79 ng∙L-1)[3],与中国太湖(4.3 ng∙L-1)[13]、西班牙的Pego-Oliva湿地(8.0 ng∙L-1)[15]相近,显著低于中国白洋淀(28.6 ng∙L-1)[9];而OFL的平均质量浓度均远低于中国太湖(32.2 ng∙L-1)[13]、博斯腾湖(9.29 ng∙L-1)[16]、白洋淀(9.23 ng∙L-1)[9]、巢湖(4.55 ng∙L-1)[3]、沉湖(2.39 ng∙L-1)[4],以及西班牙Pego-Oliva湿地(11.6 ng∙L-1)[15]和越南西湖(33.2 ng∙L-1)与安楚湖(73.62 ng∙L-1)[5].骆马湖沉积物NOR质量分数高于西班牙Pego-Oliva湿地(4×10-10)[15],低于中国太湖(9.9×10-9)[13]、沉湖(6.29×10-9)[4]、白洋淀(2.67×10-7)[9]和越南西湖(1.858×10-8)、安楚湖(5.732×10-8)[5];OFL与西班牙Pego-Oliva湿地(1×10-8)[15]相近,均远低于中国太湖(1.65×10-8)[13]、白洋淀(2.10×10-8)[9]、博斯腾湖(4.099×10-8)[16]与越南的西湖(3.260×10-8)、安楚湖(1.416 37×10-6)[5].总体上看,骆马湖上覆水与沉积物中NOR和OFL质量分数处于相对较低水平.表3给出了骆马湖NOR和OFL的分配系数(Kp)计算结果,范围分别为77.55~943.16 L∙kg-1和382.35~3 787.88 L∙kg-1,其平均值±标准差分别为(385.2±253.3) L∙kg-1(NOR)和(1 132±920.2) L∙kg-1(OFL).Kp最高值分别出现在S1(NOR,943.2 L∙kg-1)和S9(OFL,3 788 L∙kg-1)两处湖滨带点位.总体而言,NOR和OFL在湖滨带的分配系数高于其他湖区,这可能与湖滨带水深较浅,水流动力强度相对较弱有关[17]:该区域上覆水流对局地水土界面的扰动较弱,区域底泥再悬浮与污染物释放能力相对有限;此外,天然水体中的悬浮颗粒物对FQNs等大酸度系数抗生素表现出较强的吸附能力[18],而弱动力环境有利于悬浮颗粒物沉降行为的发生,这也使得湖滨带NOR和OFL更易随着悬浮颗粒物的沉降而进入底泥系统.10.13245/j.hust.230421.T003表3骆马湖NOR和OFL的分配系数   L∙kg-1采样点NOROFL采样点NOROFLS1943.2986.1S8--S2335.4944.4S9430.23 788.0S3--S10141.3960.0S477.55-S11241.2545.4S5231.3382.4S12228.5-S6-512.2S13605.61 006.0S7-1 194.0S14618.31 000.0与中国太湖[2]、博斯腾湖[16]、白洋淀[9]及越南西湖和安楚湖[5]等国内外其他湖泊相比,本研究骆马湖两种抗生素的Kp明显处于偏低水平,可能原因之一在于骆马湖是过水型湖泊,其换水周期相对较短,湖流对底床的冲刷扰动与悬沙携带能力相对其他湖泊较高,促进了抗生素污染物的底泥内源释放与在上覆水中的随流迁移,一定程度上降低了骆马湖底泥对NOR和OFL的蓄存能力.而且,与中国太湖、白洋淀等湖泊不同,OFL的分配系数显著高于NOR,其均值达到后者的2.94倍,表明相对于NOR,骆马湖中OFL更倾向于沉积物相分布,反映了骆马湖NOR和OFL的迁移归趋行为与这些湖泊存在差异,这与不同地区湖泊抗生素污染情势、环境介质理化特性、沉积颗粒组成特征、微生物群落结构与水-沙耦合运动过程的差异性密切相关[2,16,19].然而这些因素对不同地区湖泊抗生素迁移归趋分异的驱动行为及其协同作用机理目前尚不清晰,须要在今后研究工作中予以关注.2.2 骆马湖NOR和OFL多介质归趋行为骆马湖NOR和OFL的a空间分布如表4所示.本研究对两者的逸度分数做了T检验分析,表明骆马湖NOR和OFL归趋行为存在显著差异(p0.05).除了上覆水相含量未检出的点位,OFL逸度分数均大于0.8,表明该物质主要表现为从湖泊底泥向上覆水迁移,呈内源释放的行为特征;NOR逸度分数介于0.40~0.84之间,湖泊滨岸区域(S1,S9,S13和S14)的a大于0.8,有从沉积物向上覆水迁移的趋势,其余点位基本处于相间平衡状态.10.13245/j.hust.230421.T004表4骆马湖NOR和OFL的a空间分布采样点NOROFL采样点NOROFLS10.870.92S8--S20.710.91S90.810.98S3--S100.520.92S40.40-S110.650.86S50.680.84S120.65-S6-0.87S130.840.93S7-0.96S140.820.92将采样期间各点位pH值、溶解氧(DO)、离子、有机碳(TOC)等理化参数与对应的NOR和OFL的逸度分数做了皮尔逊相关性分析,发现上覆水DO与两种抗生素a均呈现出一定的负相关关系.NOR的相关参数为:相关性系数R=-0.55,显著性系数p0.05.OFL的相关参数为:R=-0.50,p0.1.NOR归趋行为受DO的影响更为显著,可能原因在于上覆水中∙OH等活性氧物质质量分数随着DO增加而升高.尽管NOR和OFL都具有∙OH反应活性[20],由于∙OH介导的自敏化光氧化对NOR的贡献较对OFL要大得多[21],这使得NOR与∙OH具有相对更高的光解反应速率常数;同时,因C6-F键裂解中间体的存在,NOR光诱导C-6位C-F键断裂效率远高于OFL[21].另外,OFL是一种C-8 烷氧基衍生物,其C-8位供电子取代基引起的亲电性变化抑制了脱氟作用,表现出一定的光稳定性[22],而没有C-8取代基的NOR则更易发生脱氟反应[21].因此,湖泊NOR相对OFL表现出更为强烈的∙OH介导自敏化光降解反应,其归趋行为对上覆水DO含量变化的响应更为敏感.其余理化参数和a均为非显著、弱相关状态(p0.1,|R|0.5).图2为骆马湖NOR和OFL的逸度分数随分配系数Kp的变化曲线,两者的a与lg Kp均成显著正相关关系.NOR的相关参数为:R=0.98,p0.05;OFL的相关参数为:R=0.94,p0.05.NOR的拟合公式为a=0.46lg Kp-0.44 (R2=0.96);OFL的拟合公式为a=0.15∙lg Kp+0.46(R2=0.88).如图2所示:当lg Kp增大时,意味着沉积物相NOR的相对质量分数升高,在湖泊中处于水-土相间平衡状态的NOR,其归趋行为表现出向上覆水侧扩散的偏移(图中a -lg Kp拟合公式斜率为0.46);而随着进入沉积物相OFL的增加,虽然OFL从沉积物向上覆水的迁移也呈现出增强趋势,但其迁移能力的变化幅度明显弱于NOR(a -lg Kp拟合公式斜率为0.15).从数据上看,全湖区各点位OFL的a值均已超过0.8,其随Kp值增大而继续上升的空间有限,这限制了OFL向上覆水迁移能力增强的幅度;另一方面,从分子结构上,虽然NOR和OFL都是以1,4-二氢- 4-氧吡啶-3-羧酸为基本母环结构的FQNs抗生素,结构上具有一定的相似性,羧基区域为负表面静电势,氨基区域为正表面静电势,但两者在官能团位置的取代基不同,这种差异导致OFL中氨基的表面静电势略高于NOR,且OFL分子极化程度和疏水性都要高于NOR,因此OFL会优先吸附在高质量的结合点上,其吸附的强度和不可逆性相对较高[23].虽然骆马湖OFL因其水土分配特征而整体呈现底泥内源释放情势,但该化合物较NOR难以从沉积物颗粒中解吸出来,随着这两种物质沉积物相的相对含量增加,OFL从沉积物向上覆水的迁移能力的升高较NOR更为缓慢,这是OFL的a对Kp的响应明显弱于NOR的重要原因.10.13245/j.hust.230421.F002图2a与Kp关系曲线2.3 骆马湖NOR和OFL水生态风险评价分别选取藻类、水蚤和鱼类三个营养级生物作为湖泊水生态的代表物种,对NOR和OFL的环境生态风险进行评估.受试物种对不同抗生素的预测无效质量浓度PNEC由其半最大效应质量浓度或者半致死质量浓度除以评价因子得出,其中NOR和OFL对藻类、水蚤和鱼类的半最大效应浓度、半致死浓度采用美国EPA ECOSAR 模型估算,评价因子取1 000.NOR的藻类、水蚤和鱼类PNEC具体取值分别为:38,1.449×106,1.4×107 ng∙L-1[24-25];OFL的藻类、水蚤和鱼类PNEC具体取值分别为:16,3 130,1.6×105 ng∙L-1[26-27].上覆水、沉积物中两种抗生素对藻类、水蚤和鱼类的生态风险商值分别如表5和6所示.对于藻类而言,上覆水NOR的RQS范围为0.13~0.3,处于中风险水平(风险商最大值出现在S14采样点处),低于骆马湖前期文献[7]和[28]的调查结果;OFL藻类RQS≤0.07,处于低风险水平,较文献[8]结果明显减弱.10.13245/j.hust.230421.T005表5上覆水抗生素对水生生物的生态风险商值采样点NOROFL藻类水蚤鱼类藻类水蚤鱼类S10.23<0.01<0.010.05<0.01<0.01S20.25<0.01<0.010.02<0.01<0.01S30.18<0.01<0.01NDNDNDS40.19<0.01<0.01NDNDNDS50.22<0.01<0.010.04<0.01<0.01S60.19<0.01<0.010.03<0.01<0.01S70.17<0.01<0.010.02<0.01<0.01S80.19<0.01<0.01NDNDNDS90.16<0.01<0.010.02<0.01<0.01S100.17<0.01<0.010.02<0.01<0.01S110.13<0.01<0.010.01<0.01<0.01S120.14<0.01<0.01NDNDNDS130.27<0.01<0.010.07<0.01<0.01S140.30<0.01<0.010.06<0.01<0.01沉积物NOR对藻类的RQS≤2.35,其中S1,S9,S13和S14四处NOR藻类的RQS1,已对湖泊藻类造成高生态风险;而OFL的RQS为0.06~0.79,处于低到中风险水平,较文献[29]的调查结果(高风险)有明显降低.与藻类的情况不同,上覆水和沉积物中NOR和OFL对水蚤和鱼类的RQS小于0.01,均为无生态风险状态.10.13245/j.hust.230421.T006表6沉积物抗生素对水生生物的生态风险商值采样点NOROFL藻类水蚤鱼类藻类水蚤鱼类S12.35<0.01<0.010.33<0.01<0.01S20.93<0.01<0.010.16<0.01<0.01S3NDNDND0.08<0.01<0.01S40.19<0.01<0.010.12<0.01<0.01S50.69<0.01<0.010.15<0.01<0.01S6NDNDND0.12<0.01<0.01S7NDNDND0.37<0.01<0.01S8NDNDND0.10<0.01<0.01S91.06<0.01<0.010.79<0.01<0.01S100.28<0.01<0.010.11<0.01<0.01S110.35<0.01<0.010.06<0.01<0.01S120.39<0.01<0.010.30<0.01<0.01S132.13<0.01<0.010.61<0.01<0.01S142.08<0.01<0.010.43<0.01<0.012.4 骆马湖NOR和OFL健康风险评价本研究采用骆马湖上覆水NOR和OFL质量浓度均值,分别计算人体通过饮用水摄入两种抗生素污染物的危害商值,其中,ADI取值见式(6),计算结果见表7.10.13245/j.hust.230421.T007表7骆马湖抗生素对不同年龄段人群的危害商值年龄NOROFL年龄NOROFL0~3个月0.0890.020>3~6岁0.0270.006>3~6个月0.0690.015>6~11岁0.0190.004>6~12个月0.0550.012>11~16岁0.0150.003>1~2岁0.0310.007>16~18岁0.0130.003>2~3岁0.0260.006成年人0.0150.003骆马湖NOR和OFL对各年龄阶段人群的HQS均远低于1,婴幼儿和成人分别为0.089~0.015和0.020~0.003,说明NOR和OFL对人体健康处于低风险水平;NOR的危害商高于OFL,尽管NOR生物毒性相对较弱[30],但是明显高出的上覆水质量浓度,使其危害商达到OFL的4.6倍;两者均呈现出随年龄增长而逐渐下降的趋势,其中未成年人群的风险高于成年人,婴幼儿(6岁以下)、儿童(6~11岁)与青少年阶段(11~18)HQS值分别是成年人的3.27,1.27倍及93%.然而,以危险商法评估单一抗生素残余的健康风险具有一定的局限性,如无法评价抗生素在人体内长期暴露可能造成的健康损害,多种抗生素共存带来的混合毒性效应,以及对人群的过敏性、耐药性等威胁,等等.因此,尽管骆马湖NOR和OFL危害商值相对较低,但其对人体,尤其是婴幼儿和儿童健康潜在的长期风险仍不能忽视.3 结论a.骆马湖NOR和OFL在上覆水与沉积物样本中均有检出,分配系数Kp范围分别为77.55~943.16 L∙kg-1和382.35~3787.88 L∙kg-1,总体呈现湖滨带高于其他区域的分布特征;OFL的分配系数显著高于NOR,显示骆马湖OFL较NOR更倾向于沉积物相分布.b.骆马湖NOR和OFL归趋行为存在差异,NOR在湖滨带有从沉积物向上覆水迁移的趋势,其余点位均处于相间平衡状态,而OFL总体表现出沉积物内源释放的行为特征.c.上覆水DO与两种抗生素的a均呈现出一定的负相关关系,其中NOR归趋行为受DO的影响更为显著;两种抗生素的a和lg Kp均为显著正相关,随着沉积物相对含量的增加,OFL向上覆水迁移能力的增长率明显弱于NOR.d.骆马湖NOR和OFL对水蚤和鱼类均不造成生态风险,但对于藻类,上覆水NOR和OFL分别处于中风险和低风险水平,沉积物NOR和OFL则分别达到高风险水平和中风险水平,表明两种抗生素对湖泊初级生产者存在一定程度的威胁;NOR和OFL对人体健康处于低风险水平,且均呈现出随年龄增长而逐渐下降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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